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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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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来到门前刚想喊话,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自己的六叔怒目而视,恨恨的看着自己。少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赶忙开口:“六叔,要打要罚等吃完饭再说。我这回绝对不跑了”说完伸手把竹篮递给壮汉。

    壮汉一把夺过竹篮,打开竹篮看到里面饭食冷冷的说道:“小子,别以为给我送饭,我就会饶了你。骗我两次,你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了。等我吃完饭再收拾你。”说完席地而坐,瞪了少年一眼。

    半柱香过后,壮汉站起身来,看着身前空空的竹篮,脸上的冰寒稍微退去。转眼看向少年哼道:“别以为一顿好饭就能把你六叔打发了,两条路,一是给我弄来五十根火凤的羽翎,二是我再好好的陪你练一次。我是希望你选第二条路”两手用力一握,关节之间摩擦的声音响起。

    少年长大嘴反驳道:“怎么变成五十根了,不是说好的三十根吗?有你这样的吗?”

    “五十根没得商量”壮汉厉声答道。

    少年双手一摆说道“好,好,五十就五十,六叔你那种药多给我一点,我给你抓一只活的火鹤回来,给你养着。”

    “大言不惭,就你还抓一只火鹤回来,你那点功夫,还差的远呢,小聪明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壮汉鄙视的看着少年说道。

    少年被数落一通不但不觉得害臊,反而笑吟吟的凑上前去:“六叔,阿爹让我来跟你道歉,我不应该三番五次的骗你,六叔光明磊落,是不屑于我这些阴谋诡计才上了当的,六叔大人大量不会跟我一个后辈一般见识吧?”

    壮汉伸手一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说道:“少来这套,五十根尾翎,少一根都不成,少在这拍马屁,我可受不起。”

    少一吐舌头,一脸谄媚的对着壮汉说道:“六叔,听阿爹说你年轻的时候曾经独自一人出去历练,干过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吧”

    看着少年一双大眼睛好奇的一眨一眨,壮汉心中不禁一动,想了想,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语气坚定的说道:“也好,也应该让你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小心了,别吓破了你的胆子。”说完壮汉嘴角轻轻一动,伸手一把抓住少年,纵身一跃,少年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一只大手抓住,身体猛地升起,双耳风声呼呼地响起,因为速度太快自己的双眼根本无法睁开,几个起落,少年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体才站回地面之上,少年觉得两腿虚浮,如同站在棉絮上一般左摇右晃,满脸通红,双眼充血,过了好大一会才喘出一口粗气“呵。。。”

    少年瑟瑟的说道:“六叔,你。。你这是想要我命的啊,下次一定提前告诉我,这。这。。我受不了这种刺激。”

    壮汉哈哈一笑:“就这点速度都受不了啦,看你逃跑的时候可比这快多了。”

    少年冷哼一声也不答话,抬眼向四周一看,自己竟然站在离村子七八里远的一个山上,这个山顶一块硕大的岩石,如同刀削一般平整异常,山的背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山的正面下方不远处一片茂密的树林,月光照耀之下树影晃动显得异常恐怖,山坡之上长满了枯草,时值深秋,天气已经微寒,少年不禁浑身一抖疑惑的问道:“六叔,怎么带我来这里啦?”

    “这里不好吗?秋高气爽,明月高悬,我和你阿爹小时候就总是到这里来玩”壮汉答道。

    壮汉盘膝而坐,伸手一拍旁边的空地说道:“来,坐在这,陪六叔喝酒。”说完从背后拿出一个兽皮酒袋,拔掉塞子,仰头猛灌了一口:“嗬,好酒,好酒,天下美酒何止万种,喝到最后还是族里的黑麦酒最是有味道,喝起来最是有感觉,来你也喝一口”说完一伸手把酒袋递道少年面前。

    少年一愣,旋即伸手接过酒袋,只觉的手上一沉,暗道:“乖乖,这起码有十斤酒吧。”学着六叔的模样,抬头也是大大的喝上了一口,酒一入喉只觉得向吞了一块烧红的火炭一般,从嘴到肚子一股火烧的感觉,浑身上下一点寒意都没有“啊,咳,咳,六叔这酒。。这酒也太辣了吧。咳,咳。。”

    壮汉见到少年窘迫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哈哈,男人就应该喝男人喝的酒,连酒都不敢喝,如何敢去闯荡世界,如何能够笑傲天下?我们兄弟几个年轻时候一次能喝上十袋这种酒,哪像你一口就成这个样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少年听完六叔的话后,眉头一皱,脸上呈现出极不服气的表情,举起酒袋又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抬手在嘴上一抹说道:“嗬,过瘾,我要是以后喝上瘾了,六叔你可别吝啬不给我酒喝。”

    壮汉见状不禁大笑道:“哈哈,好,好这才像话吗!这才是我图家子孙的作风,以后想要喝酒尽管来找我,别的没有,酒管够。”

    两口烈酒下肚,少年只觉得肚子中像是有一团火一样,浑身发热,秋风吹过,十分舒服畅快。坐在壮汉身旁,把酒袋递了过去问道:“六叔,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很大吗?听别人说一个人一生也别想走遍这个世界,是真的吗?”

    壮汉接过酒袋一连喝上了几大口,用塞子把袋口塞好放在身旁。双眼望着星空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才慢慢的扭过头来缓缓的说道:“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之间二十年就这么过去了,外面的世界应该也变了吧,宁城,你知道我们所在的地方叫什么吗?”

    少年答道:“我听阿爹说过我们生活的大陆叫‘天行大陆’”

    “不错是天行大陆,那你知道天行大陆有多大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很大吗?”

    “据说天行大陆从东到西一个人骑着最快的马要跑上十年,从南到北,坐在最快的飞行坐骑上要飞三年,普通人靠双脚走的话,一辈子恐怕都走不完。”壮汉说道。

    “那可是太大了,那大陆上都是像我们这里一样到处都是山吗?”少年疑惑的说道。

    “自然不会都是一样的了,有无尽的荒漠,里面的水比黄金还要珍贵;有广袤的草原,盛产着无数的珍宝;有广阔的森林,到处都是凶猛的野兽;无数的名山,大川。寒冷的地方呼出的气都会结冰,炎热的地方,连生铁都会被烤焦。。。”

    听着六叔的讲诉少年露出向往的表情问道:“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吗?”

    壮汉双眼露出怀念的神色说道:“大概都去过吧,每一个地方我都记得,当年我背着你的爷爷奶奶一个人偷偷跑出去,最后来到了天行大陆的中心,天行帝国的国都‘天城’你无法想象那么多人生活的城市会是什么样子,在那里我遇到了很多朋友,也有很多仇家,在那我呆了五年,五年。。。”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离开了?是你的仇家逼你走的吗?”少年一连串几个问题。

    壮汉豪气干云的说道“逼我?我图天傲不愿意,哪怕是天行帝国的帝王也休想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的仇家,他们。。他们还没那个本事逼我离开。”

    听着壮汉短短数语,少年完全震惊在壮汉的气势之中,一时之间呆立当场,半晌过后少年才清醒过来问道:“六叔那些坏人你是怎么对付他们的?”

    “坏人?呵呵,宁城我问你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呢?”壮汉眉头轻挑向少年问道。

    “唔。。好人,对你好的就是好人,对你坏的就是坏人呗。”少年回答。

    “不对,宁城六叔今天让你记住,天下间,生我者父母,养我者天地,天父地母,并没有好人坏人之分,每个人都是为了生存,记住,有一天你闯荡这个世界的时候,不要简单以好坏来区分人。”

    “那以什么来区分呢?”少年不解的问道。

    “要把握住人心”壮汉说道。

    “把握人心?我不太明白。”少年眉头轻轻一皱眉问道。

    “世间最难以把握的就是人心,你以诚待人,换来的也许是背叛,撕心裂肺一般的背叛,只有你洞彻人心,什么人都可以是你的朋友,否者的话,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把你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里。记住我说的话。”壮汉神情严肃的说道。

    “哦,记住了,但是六叔,人与人之间难道就这么复杂吗?”少年问道。

    壮汉叹息一声:“复杂,岂止是复杂这么简单,等你长大之后就会慢慢的明白。”

    少年一脸疑惑的看着壮汉,心里明白自己的六叔在这个叫天城的地方肯定是经历过很多事情,少年试探着问道:“六叔,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离开那个天行帝国的吗?”

    壮汉抬头看着远方,用着少年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的说道:“因为,因为我不离开的话,她会更加的痛苦。。。”

    壮汉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稍稍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一脸不解的少年微微一笑说道:“好了,别说这些了,现在告诉你,你能帮六叔解决吗?我这后半生会守护在族内,如果有一天你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六叔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去帮六叔了解当年的遗憾吧。你能答应我吗?”

    少年目光坚定的说道:“放心,六叔我会办到的。”

    壮汉会心一笑,看着少年,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好,男子汉言而有信,记住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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