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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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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南京北江口两岸密密麻麻,都是撑着伞的士绅、官员、百姓。

    雨幕中,凤仪门大街口,陈策1袭金甲,披风、戎袍俱已湿透,头上带着猛虎立顶高尖6瓣战盔,盼望着。

    预期中计划的礼炮、庞大的声乐班子都让朱弘昭取消了,他可不想让炮声将自家小崽子震死或吓死。

    顶着细雨,朱弘昭下船登马,身后侍从司成员悉数上马,簇拥着皇帝。

    “这就是南京?”

    驻马,朱弘昭看着若隐若现的人海,看着东边葱葱郁郁,旌旗林立的狮子山。

    赶赴西南时,他路过这里,稍稍停留的机会都不给他,下船都不许。南京就是如此的重要,对于天下人心有着一种号召,当时谁都怕他挥兵占据南京。

    说是所部大军在南京换装,当时南京提供的武备提前运到武汉,根本不给他驻留南京的1点机会。

    可现在,他终于踏到这南京城墙前。

    这是他第1次来南京,这里的仇恨流淌在他血液里,至死方休。

    面容肃穆,雨水从高尖战盔大檐上滑落,他的目光扫过1名名浑身湿透,站的挺直的军士,他们的脊梁才是民族的脊梁。

    左手牵着马缰,他右手按在悬在腰后的刀柄,目光与1名名军士做着接触,一片片赤诚的目光,让他心中一片安宁。

    国家要割烂肉烂疮,要抵御外辱,只能靠这把刀子。

    1路向南,凤仪门大街口,陈策领着青州军团大小将佐3余人仰头看着,静静等着。

    走近了,陈策忍不住出列上前,跪倒在青石地面上:“臣陈策,恭迎主子回宫!”

    勒马,朱弘昭眨眨眼睛:“阿策,起来,抬头,让咱看看。”

    “哎!”

    陈策起身,解开盔带怀里抱着头盔,仰头看着朱弘昭,鼻子酸酸。

    不再是那个十七岁青涩的少年,摆在面前的是1个面容沉毅,留着淡淡8字须的英武青年。

    哈1口气,朱弘昭仰头眨着眼睛,雨丝拂面:“苦了阿策,牵马,咱回家。”

    “为公子,算不得苦。南京什么都好,就是怀念以前的老弟兄,也挂念公子。”

    陈策仰着头,嘴角咧着1口白牙,眼角淌着泪水。

    在南京,他太憋屈了,有什么话都不敢说,整日睡在军营里,常常夜夜惊醒。若是在塞外苦寒之地也9罢了,守着秦淮、拒绝种种邀请,他的日子才更显得幸苦。

    “我也挂念呀,王克奴他们会定期入南京轮番戍卫,到时候慢慢再聚,1个都少不了。”

    陈策点着头,1手牵着马缰,1手提着头盔,吸吸鼻子在前牵着。

    迎接皇帝车驾的事情全由青州军团负责,1路送到长安西街为止。

    南京笼统范围上的北城属于上元县,范围非常的大,涵盖大半城池及江边附城而居的村镇;南城及秦淮范围属于江宁县,是最繁华的1部分。

    城墙围绕占地面积而言,南京比北京还要大,可居住面积却不多。

    入了凤仪门,陈策讲述着南京的变化,

    正德年间北京人口正式赶超南京。整个南京在明初时就是1座大军营,整个北城属于外城范畴,以军营、粮仓居多。如今民居成片,人口稠密。

    南京的皇城,更是1座大军营。北京皇城内驻扎的是西苑净军,南京皇城在明初时,驻扎着羽林左卫、羽林右卫两支宿卫大军,皇城北与玄武湖之间还有府军左卫,西长安街又有府军前卫、府军卫营区,彻底的1座军事要塞。

    不要小看皇城里羽林左卫、右卫的营区范围,合起来的总占地面积比南京宫城还要大。里面驻扎的也不是两个卫,按现在的话来说,住的是两支军团。

    宽8丈的主干街道上,陈策指着1处处地名,只有北城他是熟悉的。北城依旧是大军驻扎地,1座座军营基本上在主干街道上连着的。

    说的夸张1点,北京、南京的城池占地面积,比西夷某些小国国土面积还大。

    后面的车辆里,张嫣隔着素纱帐幔,端坐着在床榻上,披着比甲头戴凤冠,双手抱着暖手铜香炉,紧咬着牙关。

    昨夜,这里很多人都被杀了,死不瞑目,连自己死的原因都不知道。

    可张嫣依旧手心发凉,浑身发凉,心惊胆战。

    前面的车里,宽大车厢里,李秀娘看着铜炉,正熬煮着姜汤。皇帝逞能要淋雨,与将士同甘共苦,她能做的就是熬煮1锅新鲜姜汤。

    李幼娘隔着帐幔看着4周,只觉得处处新奇,南京就是不一样,这里的雨,都要比北京来的柔软、好听。似乎连雨水的味道,都要比北京的清甜。

    后续车辆里,宁贵妃抱着朱慈煊,打量着朦胧隐约的景色,只觉得天下真大。不是西南的群山乌江1隅,也不是北京皇城巴掌大的地方。

    这里湿润的气候,让她嗅着浑身都舒坦。

    西长安街,不断有骑士来通报消息,在这里迎接的相府、将府、法司3套班子近千人。当首的是叶向高、史继偕、钟羽正、秦良玉和魏国公徐弘基5人。

    撑着伞踱步,叶向高脸色不快。

    现在皇帝真不该来,这么大的雨,根本无法举行隆盛的仪式。而且昨夜那么大的动静,将南京人吓坏了,等缓两天,皇帝再来,盛大的典礼,热情的子民,上下膺服,多好的局面?

    非要现在来,还骑着马淋雨,实在是胡闹。

    他是操碎了心,可这么点小事皇帝都要由着性子来,他不能不头疼。

    西长安街东头,是长安右门,刘时敏领着24监成员在这里等待。赵期淋不得雨,经历过1回刺杀,别说淋雨,下雨时9浑身不舒服。

    “老祖宗,主子万岁爷淋雨来着,与士民军士共苦。前边那些,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1名直殿监太监指着西长安街尽头,语气忿忿。

    “3司诸公为国辛劳,岁数大了,难不成你想逼着他们淋雨患病?这种心思要不得,耐着性子等着。”

    长江上,随皇帝而来的宿卫诸营、6韬军团以及大量银钱辎重、行李还在缓缓卸运,看架势没有1天时间是不够的。

    南巡几乎把北京搬空了,《永乐大典》也誊抄了1部运往南京。《永乐大典》的原稿就在南京,打雷失火烧没了。正是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