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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陶谪仙中名高校 宁荏镇谈闹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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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最为不公的事情,便是这陶琪考中了在全国都赫赫有名的龙崎高中。龙崎高中作为一所教学制度严格,升学率极高的学校一直被全国的高材生及其父母们所青睐,每年从这所高校考到北大清华的基本保持在10几个左右,基本上全部学生都能考上一本,少数几个不学人的渣子早就被学校勒令退学了,

    龙崎高中之所以氛围这么好,和其中考录取分数线极高以及严格的校规校纪有很大关系。那高额的录取分数不禁让众多考生望而却步,而那严格的校纪更是让那群自恃才高八斗便敢为所欲为的捣乱分子绕道而行了。在龙崎,除非你有着极硬的人际,不然即使你老子有着几百万的资产也是很难走后门进入的。这也就使得龙崎高中的苗子极好,升学率自然就高,用风水的角度来看就是积聚了天地的精华。

    而偏偏这陶琪,从小便顽劣异常,极恶读书。由于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再加上天生的智慧超群使得他那九年来在学校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却能名列前茅。老师,父母曾与他沟通多次,可偏偏不知悔改,嘴里高喊着:“人人生而自由平等,我读不读书与你们何干,我读什么书又与你们何干。”气的其父用两尺长的鸡毛掸子狠捆其臀,直至打得他发誓绝对能考上龙崎高中才算停止。因此初三下半年的复习阶段,虽仍不见陶琪有悔改之样,但终究还是闷闷的。一来班级里的往日与他交往甚好的同学都在忙于备考,无心与他扯皮;另一来既已答应父亲,他也不得不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虽然班中自然有些顽劣异常,不爱读书如他一样的学生,但由于智力相差悬殊,再加上他天生不喜欢与那些野蛮的男孩子一道同流合污,自然与他们格格不入。于是闷闷之余,他也只好读读看着就恶心的教科书。

    父母老师见他会花费心思读书,很是欣慰,班主任信誓旦旦的说道:“我打包票,以现在这种态度学习,就凭他的脑子,龙崎没有问题。”

    想必天下不会有第二个学生能让这个老师如此夸耀了。

    可这夸耀之话传到陶琪耳朵里,却因的他一个劲的恶心:“我只学我感兴趣的,剩下的不是学来的,是被逼的。”

    听到这儿,陶琪之父总会大怒而骂道:“全当是给我学的,行吗?真是,这哪是养儿子,我这是在装孙子!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生出你这么个不学人的玩意。”

    陶琪从小到大脑中都有一个道理,那便是:“不学习,就是不学人。”

    可这陶琪,并非什么书都不看,古今中外的悬疑科幻类小说,天文地理历史考古之类的书以及野史类的书,他一本都没落下过。虽不说他精通哪一类,但只是泛泛的学,学而不精罢了。

    然而他,有一样绝活,那就是不论什么样的电脑游戏,上手不超过五分钟,便能玩到中等以上水平,练一个月以上便能参加国际大赛。

    长这么大,陶琪唯一能感兴趣的事情便是玩电脑,可每次他一碰电脑,父母嘴里的不肖种种之类的话便如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可说来也真绝,两个人絮絮叨叨骂了几个小时,竟不带吐一个脏字的,这真是知识分子才能练出来的功夫。

    半年时间转瞬即逝,陶琪面临着中考这一人生转折点。陶琪父虽然满心的紧张,但又怕影响儿子情绪,因此也不敢说些旁话来刺激他。可这两天考试,陶琪中表现的懒懒的,一问他感觉怎么样,就答:“困,无聊,额,有点简单。”

    如此的浮华,一下子就激起了他老爸的怒气,但看着儿子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老爸也只得暗暗叫绝,这小子,真是练成了宠辱不惊的这等好心态。

    等待成绩公布的那个月真的是把陶琪他父母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可陶琪却一点不担心,没有了父母天天的管教与压制,他一天不是玩电脑空好时光,就是在城市里四处闲逛,有时与同学去酒吧疯玩,几个人喝的醉醺醺的之后就开始谈论人生,感悟世界,这时候陶琪便舞文弄墨的写几首三脚猫的诗句逗大家一笑,自然要是有好的诗句,他总还是要拿回家让父母过目一下,提些建议,看着儿子写的不成气候的诗句,二老的紧张心理反到还能缓解一些了。

    成绩公布之后,如前面所说,这世间最不公平的事情发生了,全市考到龙崎的学生中,赫然就有陶琪的名字,陶琪分数并不算低,但在龙崎也排到了将近70的位置,可见龙崎招生标准是多么的残酷。

    全家听了这样的好消息后,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当天晚上陶琪父亲便大摆酒席,陶琪父亲的同事,母亲的同事,七大叔八大姨的全来了,每个人都夸赞这孩子有出息,脑子够用,将来一定有一番作为,陶琪却像没事人一样,正眼瞧都不瞧来客一眼,却和帮忙上菜的年龄大约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谈得很投机,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完全不和大人聊天。他父亲见他这样,与其扫了大家的兴,不如趁早赶他出去玩去,便甩给了他100块钱让他出去转转。这一下可倒好,这来客都纷纷掏腰包,说买个福气,回去让家里那个也沾沾灵光,这一来二去的,陶琪的怀里一下在塞了一两千块了。他妈在一旁告诫不让他要,可这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说是讨个欢喜,孩子一天学习挺累的,就当放松了,见如此,他妈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陶琪却哪也没去,偏去缠缠那干活的小姑娘,让他再讲一些后厨的好玩的事情,那小姑娘正是上班时间,哪里有闲工夫与他闲聊,于是便摆摆手:“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我没时间,你等换个时间来我再和你说吧。”说完,端着盘子便向客桌跑去。那陶琪却上前一把拉住,口里央求道:“好姐姐,我帮你干还不行吗?只求你再讲几个,你刚才告诉我的事情,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的,头一次遇到这么新鲜有趣的事情,听不完太可惜了,况且我的家又不在这附近,还不知道多久能再来一次呢!你就再说一个吧!”

    那小姑娘一回身甩开了陶琪的手:“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的,你不嫌害臊啊,我和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可比不了,您要是高兴了就让我给你讲个故事,殊不知那老板一生气把我开出去也不可知,我有没有书念,到时候沦落街头,你能养着我是怎么。”说着抬腿就要走,那陶琪哪肯,忙挡在小姑娘前面:“我都说了可以帮你了,两个人一起干总比一个人的效率高。再说了,真让我念书,我还不稀罕呢,不如在这里打工逍遥自在,虽然苦点累点,最起码不用受那条条框框的约束,何乐而不为。”

    谁知那女孩听到这句话便向他啐了一口:“好一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混帐东西,你爹妈好吃好穿把你养活这么大容易是怎么的,竟说出如此没良心的话,没有学历将来你靠什么养活自己,就你能去吃这份苦?看你养的白嫩的就知道是蜜罐子里长大的,真叫你干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早跪了。而你刚才说学习是条条框框的约束,我且问你,这世间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受约束的?我妈从小就会告诉我一个道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此来让我听话,做个安分守己的好孩子,你却在这里大谈特谈什么约束,真像放屁似的。”说完便快步跑开了。陶琪还想去撵,那姑娘回头说道:“别追了,当心被我们经理看见,弄不好咱俩一并给撵出去。”陶琪一看人家是真的不想理他了,在这里空耗也没什么意义,于是站在原地怅恨了一会儿,终于找不着乐子。闷闷的一个人玩去了,不提。

    却说这龙崎高中为响应国家的政策,在高一新生入学之际组织了一次军训的活动,以来为加深新同学之间的友谊,二来锻炼一下学生的意志品质,三来这学生一假期不运动,身体难免会走形,中考体育加试带来的后果便前功尽弃了,因此组织了活动。为了不耽误课程,像别的高校一样,提前一个星期之前便召了集,公布消息,这也算是陶琪与新同学新老师见的第一面,偏偏那天陶琪起来晚了,又赶上上班高峰期,道上堵了个一塌糊涂,到校的时候比要求的时间晚了一分钟,当他背着书包冲进教室的时候,班主任冷冷的看了他一样,让他搁门口站着,边说边拿出个本子,问他叫什么名字。由于对老师不了解,陶琪不敢胡乱玩笑,只得老老实实交待叫什么与迟到的原因,这时,门口有陆陆续续进来四五个同样因为堵车来晚的学生,班主任又是一样的方式召见了一下,记下这些人后,老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进去坐着。陶琪向下看了一眼,发现桌椅全都并到了一起,一排排的学生紧紧挨在一起坐着,前三排已经给坐满了,他只得往第四排走。班主任指挥他坐到最里面的那个座位上去,他把最后一排的空座位推开一条缝隙,走了进去,靠着墙角坐下来,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了过来,大家坐毕后,班主任说道:“想必初中老师已经教过你们上学不应该迟到这一最基本的道理,今天迟到的这几位同学,我希望你们好好想一想,我们学校的活动很多,如果因为你们这极个别的人害得全班同学上不了车,出发不了,就那么在太阳底下晒着,你心里好不好受。你们不要做一些有损集体利益的事情,这集体不是你们一个人的,是我们大家的,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做到维护它的秩序,这样一个集体才能散发出无限的活力。至于今天迟到的学生,我会统计你们以后迟到的次数,超过三次的,我要通知你们的家长,督促你们下次早上早点出发。”班主任发表完对迟到学生的处理方式之后,便开始讲正题。陶琪却在下面暗暗想到:“这可不是个一般的老师,从她做事雷厉风行的模样上看,一定不是什么好惹的。”想完暗暗吐了吐舌头。就听上面班主任叫把笔和本拿出来,记录所需要的物品以及学校的近期的活动,当前不在话下。

    当等到放了学的时候,陶琪依旧一个人站在车站等车,从学校到他家附近有一个可直达的车,他每天都坐那个上学。可是那车线路长,等的时间也较长,上下班高峰期人又多,而公司又是私营的,车子都比较小,因此有时会比较挤。但现在正值中午,应该不会有很多人。正在这时,那车已经开到了,陶琪上车刷卡,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刚带上耳机,就看外面另一个穿着龙崎校服的学生冲了上来,刷了卡之后也向车内走,两人互相觉得面熟,就问班别,果然是同一班的,又问下车地点,两人竟然相同,那人哈哈大笑,道:“真是巧合,巧合,你我家住附近,却不相识,这么长时间不来往,却偏偏这个时候相遇了,我叫宁本安,能交个朋友吗?”说着遍向陶琪伸出手来。陶琪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皮肤有点农村样式的黑,但看上去却很光滑。脑袋微小,头发紧贴头皮,与自己垂下的长刘海成鲜明的对比。一双小眼睛一笑起来蕴涵着农民的憨厚,实际上却掩盖了其内心深处的狡猾与奸诈。按照陶琪的审美观念,这人丑的特别,也就是特别的丑,如不是与自己同车同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与这种人交朋友,但此刻说拒绝人家,难免使人尴尬,也只好伸出手,冷冷的握了握。这人便滔滔不绝起来,说自己的姓氏是一种不常见的姓氏,武林外传里有个叫宁财神的和他同姓。又说这个字不读二声而应该读四声,可总是有人读错之类的。陶琪也只顾看着窗外,偶尔答应一声,觉得这个人絮絮叨叨,并没什么男子气概,但总之心眼不是很坏,还是可以交往。身上那种浓厚的农村老土的气息虽然让陶琪充满了鄙夷,但又觉得这人还是蛮可靠的,于是与他交谈了一番人生,宁本安也好像来了兴致,又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但总归是一些有些俗套的事情,陶琪觉得两人的人生观实在相差甚远,也就不与他争论什么,只由得他一个人说下去。

    不久,车便开到了站,两个人下了车,慢慢向家的方向走。陶琪随口问了问宁本安家庭住址,才知道原来两人相距如此之近的距离,不由得叹息了一番:“住了这么长时间竟没有往来,现在的城市发展,真是人性的泯灭啊。”本安看他如此,又开始安慰他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你我如今相见,不说命中注定,也是有一定的缘分的,又同在一个班级里,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就在那一刻,陶琪本来想问他中考成绩的,但想来人家的分数应该比自己高,又不想自己难过,于是就没问。可就在这时,本安却突然惊呼起来:“不好……”却知本安所呼之事为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