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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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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2013年8月31日:

    搜救队的成员终于发现了在海上的我和蒙烽。带我们回到公海基地, 天知道这几天海上生涯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简直比什么还难忘, 伟大的母星修补了我们的身躯,赋予我们第二次生命之后,居然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食物和饮水!

    日出没看成, 蒙烽睡到快中午才被太阳晒醒的,接着, 我们差点在船上被渴死饿死。我渴得实在受不了了,蒙烽提议互相喝尿, 并信誓旦旦说地震求生的时候也只能这样做。这真是史上最倒霉的逃生了。

    幸亏船上还有点破烂, 我们用帆布接了点雨水,并用渔网兜到一条鱼,用吃剩的鱼钓起了稍微大点的鱼……算了, 简直不堪回首。

    我们回到公海基地, 大家都活着回来了。

    2013年9月7日:

    丧尸群被集中歼灭,但后续还没有完, 第七区改良了腐烂细菌, 并提交给三军。这次是几乎全军出动,前往陆地,开始地毯式搜索,并清除所有残余的丧尸。

    这个计划估计要进行好几个月,直到确认大地安全, 避难所里的人才能再次迁居。

    同时间,世界各国开始调拨盟军,彻底清剿他们国土上的丧尸。

    这一次安全得多了, 不再需要以命换命,也不再需要使用炸弹,核弹,只要在每个城市的中央放置细菌槽,确保所有的地方都被覆盖。

    人类身上有新的抗体,也不用再担心被咬伤感染。

    植物们的生命力是顽强的,运输机在所有国土上播撒新型抗体,大兴安岭一带已经恢复生机。

    k3不用再出任务,但仍保持着编制,以防不时之需。

    决明想起从前的那些事了,他非常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张决明还是戴星。

    幸好他还爱着张岷,只是有时候喜欢装傻,然而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出现!

    决明想要回他的胖达,郑琦坚决不给,两人在第六区大吵一架,最后都哭了。

    胖达站在中间很为难很痛苦。

    张岷费尽九牛二虎又去申请了只,决明和郑琦都不要,只好给小均养了。

    简直是一本烂帐。

    2013年12月1日。

    蒙烽转文职,事实上他几乎没什么可做的。

    他老爸则在退伍后被多次挽留,暂时协助处理善后工作。

    蒙烽现在每天就在办公室里坐着翻画册,当然他老爸知道他的脾气,没有给他派副官,他只好把我当副官使唤。

    每天在十八层干完活,打两份饭,上他的办公室一起吃。

    蒙烽经常吃完还想做点午间休闲活动,来过一次以后不停地想再来,被过了次电,就表示恶趣味不宜提倡了,还是等老婆有兴趣再玩。

    我问过他,回到大地上以后要做点什么?

    蒙烽对未来十分迷茫,于是一停战,又成了狗熊。

    2013年12月17日。

    郑飞虎少将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大地已经全面清洗,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重建家园了。

    所有参加过搜救行动的成员,都将得到一枚勋章。

    2013年12月31日。

    除夕夜。

    我和蒙烽,张岷,决明上了地面,在环礁岛看海。

    第七区从上到下,亮起缤纷的彩灯,环礁岛上五彩缤纷,在海风中,星空下举办了一场宴会。

    白晓东找到女朋友了,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卓余杭则仍在物色靠谱的妹婿,他和他的妹妹勉强和好了。

    决明说,赖杰和中央工房的一个男生走的很近,那小子十八岁了,管赖杰叫哥,每天苦恼自己没有女朋友。

    赖杰的胸口仍挂着两个铭牌,一个是他的,一个是老小的。

    我们在繁华的焰火与璀璨的星空下迎来了2014年。

    2014年1月1日。

    大部队朝着沿海再次迁徙,蒙建国是最后走的,他完成了自己的所有职责,正式退伍。

    临走时告别了蒙建国,蒙烽问他以后想做什么,蒙建国不告诉我们,说有事会主动联系。

    我们回到了大地上。

    一切都不同了,政府给幸存者们发放了新的登记卡,并建立了物流中心,公海基地会把物资,人力资源等等逐渐运回来。

    面对这个干干净净,没有工业污染,没有高楼城市的大地,我们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蒙烽除了战斗,唯一的专业技能就是他卖了一个月的保险,胡珏说给他找一份工作,被蒙烽谢绝了。

    看张岷那模样,也不知何去何从。

    我和决明都是技工,按道理需要参与灾后重建工作。但决明把包一背,交了离职书走人,不太想留在沿海城市了,打算回家走走。

    蒙烽想了很久,退伍了,他说想休息几年。

    当天我也交了辞职书,或者以后还会回来帮魏博士的忙,不过现在实在不想再干活了。

    2014年1月7日:

    我们想了一个星期到底要去做什么,期间浪费了国家不少粮食,最后蒙烽提议,带着各自的老婆,去走遍全中国。

    张岷十分赞成,我们偷了一辆大车,把吃的东西全装箱,在单子上签了郑飞虎的名字,开始环游中国,决明还带了个翻译机,游腻以后说不定会去环游世界。

    我和决明一起动手,改装了这辆车,改出四个小房间,虽然不宽敞,加了纱窗。这样晚上可以两两分开睡。

    隔音效果不太好,不过……勉强。

    2014年1月30日:

    沿海的人群开始散向内陆地区,寻找喜欢的落脚点,建立新的家园。

    触目所及的大地上一片绿色,植物覆盖了两年前的废墟,生机勃发,欣欣向荣。

    春雨飘洒,漫山遍野的花开的十分绚烂,夜晚没有工业废气排放后天空阻挡视线的乌云,横亘天空的银河清晰可见。

    我们躺在山坡上,遥望星空,背后则是充满泥土芬芳的大地,我们的星球母亲。

    2014年2月20日:

    辽阔的大地上很难碰到人,往往走几天才偶尔碰上几个同胞,彼此都很热情。

    现在的人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主人们十分好客,山野间的农庄主人一看到客人,打个招呼就请进家里吃饭招待。

    体力劳动者很稀少,人手反而成为现在最稀缺的资源。

    每当碰上农场的时候,蒙烽和张岷就帮他们干体力活,我和决明则帮着做点水车,改良下拖拉机,或者做个全自动的鸡窝猪窝什么的。

    临走时主人都会给我们捎上不少吃的。

    这年头,有钱也买不到吃的。

    2014年3月25日。

    我们在一家公路边的花田停了下来。

    民居里面住的人,居然是白晓东!

    白晓东被晒得黝黑,一脸无奈地照顾花花草草,并种点蔬菜去和附近的人换吃的。他招待我们吃饭,告诉我们,他又被甩了。

    我们把白晓东的家产洗劫一空,把他绑上了车,扔着他象征爱和天长地久的花田不管,继续旅行。

    2014年4月。

    我们碰上退伍的赖杰,他正在帮于妈找她失踪的远方亲戚,并欣然加入了我们。

    他的恋爱怎么样了,我们没有问,他也没有提。

    2014年4月——10月

    我的日记越来越短了,总结这半年里的行程。

    抵达济南机场,丧尸没了,到处都是茂盛的野草和植物。

    抵达青山监狱,当然,只是远远地看着,空气一如既往的好。

    决明还想去漠河看极光,蒙烽对那地方有阴影,死活不去,生怕废墟里再跑出个安德烈抓他一下。

    六月盛夏,我们抵达永望镇。

    永望镇的小木牌还在,许多小玩意也还在,成群的小鸡在母鸡的带领下扒虫子吃菜。猪们已经跑了。

    花田里一片绚烂,决明说一年前,闻弟在这埋了块告白的小木片,可惜枫桦还没来得及挖出来,大家就得走了。

    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天,大厅里还保留着大家离开之前的样子。

    决明的饭盒还在台上,里面住了一窝小鸟。

    七月份,抵达希望小学。

    这间小学连名字都没挂上,外面都是乱糟糟的铁丝网,回来那天下起了大雨,冲得满地黄泥。

    那天忘记放走的丧尸自己跑了,门塌着,旁边有军方竖着的绿旗:附近安全。

    我们在外面转了一圈,开车去山上兜了一下午,防空洞已经被炸开了,决明的资料片支线任务房子也没了。

    九月份回到化工厂。

    滂沱大雨,化工厂仍然保持着垮了一半的外形,但爬满了绿色藤蔓植物。中庭长满了野草,四周几乎被爬山虎完全覆盖。

    像个天然的绿色大屋。

    当初我们和张岷决明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命运真是个奇妙的玩意。

    一个排的陆军士兵在翻修军区兵营,并朝我们打招呼,主动问我们是否需要吃的,现在国家有个新倡议,碰上还没有定居的幸存者时,应该主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我们得了点面粉与大米,汽油,继续上路,沿途向晓东和赖杰解释我们的逃亡生涯,他们不住感叹,这真是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十月份,我们回了张岷和决明的家。

    大部分东西还在,只是吃的坏了。

    我们动手简单收拾,把垃圾全扔掉,决明在沙发上躺了一下午,忽然说不想再去旅游了,想找个地方住下来。

    张岷当然是听他的。

    三天后,我们和张岷,决明分开,蒙烽给他们留了不少吃的,张岷打算先在家住几天,再收拾东西,去附近找个适合耕种的地方。

    决明自己就是个技师,他俩凑一起,决明搞点小机械小玩意,张岷赚吃的,绰绰有余。

    决明分给我们每人一个新的通讯器,这种通讯器是利用讯号塔中转,发送无线电来定位的,并约好了暗号,等各自定居下来,就用无线电发送通讯,解码标注地址。

    我们开车经过一条路时,发现军方成立了一个新的华南地区行政部门,赖杰带着白晓东去那里看看。

    又剩下我和蒙烽两个了,这种小日子过得十分幸福而腻味。

    蒙烽想回去给他奶奶上坟,我们先回学校一趟,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发现联合校区居然重开了,但学生很少,相信慢慢会发展起来的。

    秦海在教育局里坐班,只上半天班,其余时间则开着拖拉机回去耕地,种东西,拿出来交换。

    据说现在所有的人都只上半天班,很清闲,办公的时候坐在机构里聊天发呆,早上十一点下班,回去随便种种地,养活自己。国家有统一的粮食耕作地,收成后按人配额去领。平时在家里种点菜,去和养殖场的,野外钓鱼的,江上划船打渔的,海边捕捞的人换点吃的。

    这种生活也不失为一种乐趣,经济,农业会慢慢发展起来的。所有国家看到那段地球弦的录像后,封存了核武器,拆掉了核电厂,并订立了新的国际环境公约。

    务农的人更多,兜了一圈中国,所有的江水,湖水,河流,小溪都清澈无比。

    我们把车停在山下,蒙烽背着我上山,去给他奶奶烧香。

    过去的半年中,军方重新修了这里的墓园,他们在山脚下修建了一个纪念碑。

    纪念碑上刻着许多人的名字,没有高耸入云的碑身,也没有刺穿天空的雕塑。

    它安静地平躺在大地上,方方正正,与整个地球融为一体,我找到了妈妈的名字,告诉她,我活下来了,过的很好。

    以后我将和蒙烽相依为命,永远在一起。

    我们牵着手,去老墓园,那里站着一个人——蒙建国。

    他跪在蒙烽奶奶的墓碑前,和她聊天,一直没有发现我们。

    原来四十来岁的老男人,也会想妈。

    蒙烽上前和他打招呼,问他以后怎么打算,蒙建国说没打算。

    蒙烽:“和我们一起住。”

    蒙建国:“可以,反正也没什么事,暂时先住着,刘砚在写什么?”

    刘砚合上日记本道:“没什么,随便抹黑一下你们父子俩。”

    蒙烽伸手去搭老爸的肩膀。

    蒙建国随手挡开,斥道:“你这没出息的,对前途有什么计划?”

    蒙烽嘿嘿一笑,一手牵着刘砚的手,另一手不依不饶地继续去搭蒙建国肩膀,搭了好几次终于如愿以偿,说:

    “前几天商量好了,上半天班,搞个小海产公司,运点海鲜吃。下午回家种田,陪刘砚。刘砚去联合大学教书,当讲师。”

    蒙建国不以为然道:“现在海鲜供大于求,大家都吃腻了,你不如种点蔬菜,养鸡。没点生意头脑。”

    蒙烽:“行啊,你去拉点鸡蛋,咱们养鸡叭……养鸡。”

    蒙建国:“住的地方选好了么?”

    蒙烽:“这么大的地方,市区,郊区,随便找个落脚就行了,喏,那边,那边……天大地大,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你说的。”

    蒙建国淡淡道:“嗯。”

    刘砚转头朝山下望去,揶揄道:“爸,你可不许再到处留情了,我不想有太多妈。”

    蒙建国说:“老头子了,哪还有这心思?别被你们赶出门去就不错了。”

    蒙烽:“我也不想有太多妈,你自己看着办,想找伴儿没关系,起码比我和刘砚大就成。”

    刘砚笑了起来,一跃而起,扒在蒙烽背上,让他背着自己下山去。

    层峦翠障,群山起伏,锦绿色大地,农田一望无际。

    2014年11月。

    生命是宇宙温柔释放的绚烂星辰,瑰丽的极光与太阳风;是漫山遍野的青松,花田里怒放的花朵;是永不磨灭,代代传承的灵魂,信念,与血管中流淌的热血。

    即使它曾经从沉沦与血腥的土壤中发芽,却依旧挡不住那新生的坚定信念。

    万千生命,造就一个欣欣向荣的新世界。

    ——二零一三·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