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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节:打了一架后被排挤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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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节:打了一架后被排挤下山

    孙念如回来以后。我便把这个想法说给他听。他眯起眼睛想了一会,才道:“是了,那位茅山仙师,也姓公孙,似乎,和公孙前辈,是旧识。好像,还说远亲。”

    我嘀咕了一句:“也姓公孙?叫什么?”

    孙念如道:“单名,一个策字。”

    “噗”地一声,我把刚喝下去的茶给喷了出来:“公孙策?!”

    孙念如狐疑地道:“你听过?”

    我的脸色忽明忽暗,想起那天晚上,那张猪头脸,还洒狗血……不过如果是老妖怪的亲戚,那就难说了。他一向护短的。我和那个白蝴蝶,在他心里到底是孰轻孰重,谁都拿不准,搞不好他还是护着他的亲戚的。不过他这个亲戚,名字还是太奇怪了一点,最好不好给我碰上,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抽他。

    “思嘉?”孙念如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干嘛?”

    他忍不住笑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闷闷地道:“没什么。”

    他笑着一把把我抱起来:“思嘉,你,真可爱。”

    “……”我一愣,然后就连耳根子都开始发烫。这个人突然抽了吧,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啊……

    第二天我照例在屋子里养伤,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老妖怪不可能给我出气,而且我也不可能乱来。不然会坏了我跟老妖怪的感情。那个女人……

    黄莺施施然地进来了,道:“小姐,公孙仙师求见。”

    我回过神,一愣:“人在哪里?”

    黄莺道:“在前厅等候小姐。”

    我想,好嘛,我不去找他的麻烦,他倒自己找上来了。于是便随便整理了一下仪容,施施然地到前厅去见客。虽然是我自家的院子,前厅,我却没有来过几次。因为成亲到现在,会来见我的人,一般都是我和孙念如的至交好友,或者是女性,都是直接杀到新房来的。现在打量一下,这个前厅,虽然不如前院的那个大会客厅那么气派,却也小巧精致。

    坐在客厅里的那个客人,是一个约莫五六十岁左右的男子。不同于老妖怪的精瘦干练,此人身形微臃,似乎盲了一只眼睛。正戴着眼罩。相貌普通,衣着却是华丽的绸缎。气度,一般。只是他正在故作姿态地调戏我家的侍女,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的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含笑走进去,一边道:“贵客来,没有远迎,还望见谅。”

    那人倒也识趣,一看正主来了,立刻不再纠缠侍女,站了起来,鬼气森森地笑着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怎么的有些缩头缩脑,独眼里露出一抹说不出来的光:“谢二小姐?小道恭迎天女娘娘。”

    “……”我忍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请他入座,含笑道,“我与相公能夫妻团聚,着实是要谢过仙师。不知仙师在谢宅,住的可好?”

    公孙仙师面上有止不住的得色,却道:“能为天女娘娘效劳,是小道的福气。”

    我耐着性子道:“听说仙师与家师是远亲?”

    公孙仙师一怔。随即嘀咕了一声:“十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罢了。他那种人,一颗顽固不化的老石头也要比他来得有趣。”

    我不语。

    过了一会,那公孙仙师果然坐不住了,敲了敲椅背,试探性地道:“有一件事,小道想请天女娘娘卖一个人情。”

    我和善地道:“仙师,还是叫我孙夫人吧。”

    这公孙仙师也没听出我话里的警告,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小道生平仰慕神仙,一心求道,却可怜了身后那一家子。如今只得一个侄女,承欢膝下,想来小道身后,她也是孤苦无依。不知道孙夫人能不能做个主,让孙少侠把侄女收了房?”

    我的脸色一变。

    这公孙也不知是憨还是傻,继续赔笑道:“孙夫人不是一般人,小侄如果能服侍夫人,也是她的造化。再者,夫人不在的时候,小侄也能服侍孙少侠……”

    好的很,我现在知道他既不憨也不傻了。他分明是在讥我不要哪天又傻回去了。我勉强笑道:“按理说,仙师对我们夫妻都有大恩,我理该答应才是。但我毕竟是一介女流,相公纳妾之事,还轮不到我做主的。如果令侄真的有心,大可去向我家相公说一说的。”

    送走了这公孙伪仙,我又憋了一肚子气,自己一个人在前厅灌了一会子茶,也不想回房去闷着。遂屏退了侍女,自己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到园子里去散心。

    这园子里有一个小池。里面种着满塘睡莲,开得正盛。我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身后传来细碎地脚步声,我以为是黄莺,就没有在意。

    那人停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一会,遂头也不回地道:“退下。”

    那人却不为所动。

    我忍不住回过头去,一看却看到一张娇媚的笑脸,因为距离接近而显得狰狞。我吓了一跳,正欲呵斥,她却已经施施然地抬起手。

    “哈!”

    她在我胸前推了一下,我脚下一滑,摔进花池里。

    好不容易从花池里冒出头,正对上白蝴蝶恶劣的笑脸。她道:“你的胸,手感还不错。难怪念如哥哥这么喜欢。”

    我气咻咻地瞪着她,然后不想理她,只想往上爬。手骨上一痛,竟是她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用力踩在了我贴在池边的手掌上。抽也抽不回来,我痛得脸都变了形,忍不住道:“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那也比这个傻子好。”她还是笑,好像这是一件让她很开心的事情。说着,她抬起脚。直接来踢我的头。

    我吓得赶紧抽回手,退出去一大步:“你,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这里可是剑宗!”

    她嘻嘻笑了一声,俯身过来,伸手拉住我的头发,把我拉过去。我吃痛之余,又是吃惊。她怎么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剑宗对我出手作弄我,而且还在我自己的院子里。

    没多久我就想明白了,她不是想作弄我,她根本就是想谋杀我!

    她竟然把我的头用力按进水里。力气奇大。我扑腾了几下,想后退,却被她抓住了头发,轻易又拎回去。

    我再能憋,毕竟我也不是青蛙。就在我几乎要把肺憋炸的时候,我想,该不会老娘就要败在这里了吧?如果真死了怎么办?换个身体继续穿?还是喝了孟婆汤去投胎?

    当然不甘心。

    我急了,抬起手,一把抓住按住我的头的手腕,双脚在池壁上用力蹬了一下。把那女人拖下水的那一刻,我就在想,我怎么就这么傻,刚刚没想到这个办法。

    她被我摔到水里,便松开了手。我把头冒出水面,用力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就转身往池边游。结果她竟然还不死心,又从后面拎住我已经散了的头发,缠了上来。挣了几下都挣不开,我的手腕因为挣裂而冒血。我火起,索性转过身去,跟她扭打在一起。

    “贱人……”我两辈子的涵养都坏在这里了。管他打不打过,老是拉老娘头发,怎么也要给我扇回两巴掌来。

    我发现她的水性不太好,也不敢太大动作,用力缠住我比较多。我却没有这么多顾忌,情急之下一下插上她的鼻孔,然后照着她的脖子张嘴就咬。她吃痛惨叫了一声,用力拉我的头发,我就去掰她的手指。

    “啊!”这个贱人竟然咬我胸部下面的肋骨。我痛得用力拉她的头发。

    “你才是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给我滚开!你这个不要脸的江湖骗子!”

    “你去死吧!傻子!”

    “来人啊!救命啊!白蝴蝶杀人啦!”我一边鬼叫,一边终于给我绕到她后面,抱住她的头用力拔。

    “我让你害我!我让你勾引我老公!我让你不要脸!”如果不是我还没有这么心狠手辣,我真想插伤她那双专门扮纯的眼睛。我两辈子都是大小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失态过。她能把我逼到这份上,不容易。

    此刻我披头散发,头发黏在脸上,真是什么形象都没有了。不过大小姐归大小姐,三脚猫也是有脾气的!何况我从来不是什么贤淑闺秀。把我惹毛了,对付泼妇,我自然有对付泼妇的办法。

    她把我甩开,我扑通一声又沉入水里。她似乎也红了眼,鬼叫着就要扑过来。我泳技比她好,自然逃得快,不过到处都是莲花和莲叶,到底还是让她追上了。眼看她要抓到我,我情急之下就迎上去,双手一抓,正好抓住她的胸部。

    我在发愣,她竟然浑然不觉,利指就戳过来,看起来是很想戳瞎我的眼睛。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双手食指和拇指骨节用力,使劲掐!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孙念如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她掐着我的脖子,我的手在水下掐着她的胸,两个人一起放声尖叫。

    “思嘉!”

    “玲珑!”

    直到被拖上岸,我还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扑腾着就想扑过去。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被老妖怪和那什么狗屁仙师拖着,也想扑过来。

    “贱人!你不要跑!”

    “你才是贱人!不要脸!”

    “你这个傻子!疯子!不要脸的狐媚子!”

    “你这个飞机场!平胸!男人婆!”

    孙念如用力按住我:“思嘉!”

    我用力挣扎:“放开我!我要去扎死那个贱人!”

    白玲珑狐狸眼一瞪,然后突然停止了挣扎,扑进了老妖怪怀里,大哭起来:“大伯!”

    老妖怪扶着她,拍拍她的背,一边有些尴尬地看着我。

    我瞪圆了眼睛,伸出一只手,那只手还血淋淋的:“你还有脸哭!这个贱人想要溺死我!她竟然还有脸哭!”

    “思嘉!”孙念如把我拎回去,“不要闹了,我带你回去疗伤!”

    说着,他也不顾我挣扎,就把我拖走。我一路上都在挣扎:“放开我!我要回去,我要跟她拼了!”

    孙念如面沉如水,直接把我拖进了房间,然后反手关上门,把吓坏了的黄莺关在了外面,就动手来脱我的衣服。

    我本来还在怒骂,这一下差点被呛死:“念,念如……”

    他面色奇差,一言不发地把我的衣服都脱下来,丢去一边,然后回头找了浴巾来给我擦干了身子。又给我把**的头发彻底解下来,用浴巾包住我的头,给我擦头发。

    刚刚泼皮了一场,我本来就不好意思,又这样赤身**地站在他面前,着实是有些不自在,只一边躲,一边道:“念,念如,我自己来就好。”

    他沉声道:“不要乱动。你的手,有伤。”

    我只得由他去,整个过程,只把脸涨得通红。他给我包扎好受伤的手,又重新清理了受伤的脚。我身上还有好几处擦身,淤青,他清理过我的身子,然后给我处理好,一把抱到床上,用被子包起来。

    黄莺在门外敲门:“姑爷,姜汤熬好了。”

    孙念如去开了门,端了热气腾腾的药碗进来,小心地喂我喝下去大半碗。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挨过去,可怜兮兮地靠在他身上:“念如,我不是泼妇。”

    他一怔,随即苦笑了一声:“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

    我低着头道:“我哪里有。我只是在自己家里随处走走罢了。谁知道会让我遇到那个疯子。”

    他闭上了眼,伸手进被子里来,搂住了我的腰身:“没事,就好。”

    我咬牙切齿地道:“怎么没事!那个死女人,你还要教她剑法,还天天弄一身骚回来!”

    他轻声道:“没有了。我让李盘师弟去教她。”

    我哼了一声,不说话。

    由于头发还没干,我也不能睡。他扶着我,不让我真的倒下去。我迷迷糊糊地道:“念如啊,你那个春风卷,什么时候练完啊……”

    他轻声道:“过两天,我要闭关。”

    我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又闭关?”

    他笑了一声,道:“你陪着我。”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我和那白蝴蝶打了一架的事情,不过一个晚上,就传遍了整个剑宗。x的,她怎么不说都是她推我下水的,如果不是我够泼,早就被她给溺死了!

    而且我没想到,老妖怪竟然第二天就上了门。彼时孙念如也在,他已经不愿意离开我去练功。他站起来,给老妖怪见礼,我只哼了一声,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老妖怪有些尴尬,但也没数落我,只道:“那个,丫头,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我阴森森地道:“当然不要紧。如果昨天没被溺死,还有什么要紧。”

    孙念如不吭声。

    老妖怪脸色变了几变,到底还是道:“你就不要跟玲珑计较了。她是我们公孙家唯一的后人了。又是个女娃子,从小就娇惯……”

    我忍不住道:“她娇惯?!我就该死吗?师父你好偏心,三番两次地偏袒她!亏我还觉得你疼我!”

    老妖怪忙道:“为师也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她年纪还小,你……”

    我低下头,轻声道:“年纪小,就能杀人吗?”

    老妖怪从来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善茬,被我不出来。也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一直一声不吭的孙念如,突然就沉着脸,道:“公孙前辈,请借一步说话。”

    老妖怪也不介意他的失礼,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到了门外。孙念如转身,交代了黄莺几句,让黄莺去请谢宗主和青夫人。而后冷冷地转向老妖怪。老妖怪别开了脸。

    孙念如冷声道:“我记得,前辈说过,思嘉无法再孕了。”

    老妖怪叹了一声,道:“天见可怜。这个孩子来得不易,却……”

    孙念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老妖怪自觉无颜,却无法避开,沉痛地道:“如果老夫早来一步,说不定,就不会……”

    孙念如别开了脸:“您指责思嘉出言不逊,生生害死了一条人命。”

    老妖怪不说话,却是一愣,不明白这个一直有些木讷的青年,怎么突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孙念如冷声道:“思嘉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便罢了。可是您,分明是清楚的。我知道,你们都在避讳她的身份,所以她醒过来之后,全都避而不见。若是,我们碍着你们的眼,没有关系。等她把身子,调理好。我就带她下山。公孙前辈的栽培之恩,拙荆不敢忘。只是,不敢再劳烦前辈!”

    老妖怪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夫又不是那丫头的生身父母!她是什么东西,老夫从来也不在意。老夫收她为徒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

    孙念如冷冷地道:“避而不见,而后纵容侄女行凶。思嘉也是人,她也会伤心。不要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此,不敢再劳烦。”

    老妖怪嚣张一世,此时却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小子,狠起来竟然这么绝。的确,先前是曾经因为那丫头的古怪而心存芥蒂,但到底是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弟子,又甚得自己欢心,如今弄成这个样子,他还能怎地。

    青夫人和谢宗主急匆匆地赶到,还带着一个曲静香。

    “思嘉?!”青夫人急得一步跨上前,仔细打量我,“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看了看青夫人,本能地想要依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不敢的,不敢再像以前一样的。因此只是别开了脸,不再说话。

    谢宗主面沉如水,看了看我,半晌,叹息一声,道:“人没事就好。”

    曲静香躲在谢宗主身后,突然道:“听说借尸还魂是要付出代价的。难怪孩子保不住。”

    一句话说得我苍白了脸色。谢宗主低斥一声:“静香!”

    我仔细地打量每个人的脸色,只觉得心中又涩又苦。最后只能露出一丝苦笑,努力地想把自己缩在被子里。有人屏退了众人,来到我身边,我闭着眼,握住他的手。

    青夫人柔声道:“你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有些疲惫地开口:“我想下山。”

    青夫人一怔。

    我闭着眼,挨在孙念如手上:“念如,我想下山。”

    青夫人的声音好像隐隐有些焦急,道:“思嘉,不要赌气。你这个样子,怎么下山?还是先把身子调理好……”

    我在心中苦笑。她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有弄坏身子,就巴不得我立刻消失了?我心中的苦涩,比吞了胆还要浓。只是闭着眼,不想再看这些人。我轻声道:“我想下山。”

    孙念如轻声道:“好,我带你下山。”

    众人走后,我挣扎着要爬起来。他把我抱起来,搂在怀里。我轻声道:“念如,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孙念如安抚地拍拍我的背,道:“没关系,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我揪着他的领子,说不出话来。

    我原本还存着侥幸,觉得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大家应该不会相信。没想到不管相信不相信,竟都抱着还是要防着我的意思。谢宗主把曲静香带在身边,分明就是来提醒我我的处境的。那一层最薄弱的保护膜已经没有了,我难以再自欺欺人。所以这个地方,我根本呆不下去了。

    从此,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也不愿意见人。起初只是觉得侥幸,总还是觉得大约是我多想。他们不会真的不要我。可是我休养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任何人来看过我。我就知道,我该死心了。所幸,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那日清晨,我醒了过来。孙念如摸摸我的头发,轻声道:“如果觉得累,就再睡一会吧。”

    我摇摇头,低声道:“不了,早点收拾,出发吧。”

    他依言起身,也没有惊动黄莺,两个人随便梳洗了一下。我打开柜子,把他送给我的那几件衣服找出来。看了看,却都觉得那颜色艳得扎了我的眼睛。一眼看到当初管剑樵送我的那件白衣,我想了想,便把那身衣服换上。然后用他的一根半旧的男式银簪束发。从头到脚,都不再碰剑宗的一分一毫。

    我把那块补过的玉佩,从怀里掏出来,看了一眼,摆放在桌上。

    简单到几乎没有任何行李。我的头发半绾在身后,一束青丝从身前垂下来,素面朝天。十指尖尖,这也是属于剑宗的,只可惜没有办法还给他们。

    孙念如从背后搂住我,把脸贴在我脸上:“思嘉。”

    我回过头去,跟他纠缠在一起。心中想着,我本就为他而来,能够至此已经是侥幸。贪多,不好,不好。于是我也该甘愿了。

    他拉着我的手,带着简单的行礼,出了门。

    黄莺看到我们这副架势,一愣,小心翼翼地道:“小姐,姑爷……”

    我松开孙念如,从怀里取出一枚簪子。这也是昔日在山下的时候,他给我买的。虽然不是价值连城,不过也算是名贵。我把它塞到黄莺手中,柔声道:“黄莺,劳烦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我心中,一直将你视为体己的。如今我要走了,日后,大约也不会再回来。这个,就留给你吧。”

    黄莺红了眼眶,拉住我的手:“小姐,你带奴婢一起走吧。”

    我一愣,随即失笑:“傻丫头,外头是江湖险恶,你不如就留在剑宗的好。”

    黄莺只是不依,拉着我的手,直道:“小姐,带奴婢一起走吧。奴婢只愿意跟着小姐。”

    闹了大半天,她还不愿意回去。我忍着心酸,拍拍她的肩,狠了狠心转身就走。

    孙念如带着我来到凝香园的马厩,带着我翻身上马。我回头再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给了我无限幸福和温暖和小院,别过了脸。

    “小姐!”

    我回过头去,却见黄莺又跌跌撞撞地追了上来。孙念如已经放马要走,她竟就跟着马儿一路往前跑。我忙让孙念如勒住马。

    “黄莺!”

    黄莺哭花了一张小脸,只是拉着我的手,道:“奴婢知道奴婢不配跟着小姐,不过小姐,请让奴婢送您一程吧。”

    作者说:兑现加更诺言。这次就做一次发了,比平时加更了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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