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胤k和宝宁在富察家吃了宴，就离开了富察家，回了九阿哥位于铁狮子胡同的府邸。

    一进府，胤k就去了书房，而宝宁回到屋子里，换了衣服后，让秋桃把院里伺候的人都叫到了屋里，除了宝宁带来的李嬷嬷钟嬷嬷外，还有二等粗使嬷嬷，扫地的婢女等。

    宝宁坐在炕上，看着这几个人，秋桃倒了一杯茶端过来，宝宁喝了一口，说道，“秋桃，赏。”

    “是。”秋桃一边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赏下去，一边说道，“今后都是主子身边的人，只要做的好，主子自然不会亏待了。”

    东西赏完了，秋桃就站到炕边，李嬷嬷道，“咱们都是主子的奴才，自当一心为主子，伶俐点自然好，若是伶俐过了，也不用主子，我这个老婆子就有办法让你们……府里人这么多，少几个也发现不了。”

    几人听了，心中一颤，都跪在了地上，说道，“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主子，绝不乱嚼舌根子。”

    “嬷嬷又吓人。”秋桃笑道，“嬷嬷是最和善不过的人。”

    “就你嘴甜。”李嬷嬷笑道。

    宝宁放下茶杯，开口道，“都起了。”然后看向一个十一二岁，外貌出采的丫环，“彩云是？”

    “回福晋，是。”彩云脸色有些发白，带着几分害怕。

    “是个好的，秋桃拿了金镶玉的坠子给她。”宝宁微微垂眸，开口说道。

    秋桃拿了东西递给彩云后，宝宁才接着说道，“我身边正缺个做针线的，你就补上来。”

    “谢福晋。”彩云满脸喜色，再次跪在地上，说道，这对彩云来说，是天大的恩典，虽都是福晋的奴婢，可是不是福晋身边人，差别大了去了。

    “你的名字……”宝宁话只说了一半，微微蹙了下眉。

    彩云也是一个伶俐的，听了宝宁的话，马上磕了个头，开口道，“求主子赐名。”

    宝宁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圆似珠，色如丹。傥能擘破同分吃，争不惭愧洞庭山。”

    “这是当初少爷说来让主子猜的。”秋桃一听，笑道。

    “就你机灵。”宝宁笑看了秋桃一眼，嗔道。

    “都是主子教的好。”秋桃从小伺候宝宁，最是知道宝宁的脾气，说道。

    宝宁笑着摇摇头，不再理秋桃，对着彩云开口道，“你以后就叫秋橘。”

    “谢福晋赐名。”秋橘又磕了一个头后，说道。

    “好了，都下去。”宝宁靠到炕上的软垫上，说道。

    几个人再次谢了赏，才依次出去。

    “秋桃，就让秋橘和你住一起，多提点着点。”宝宁等人都走了，才闭上眼睛交代道。

    “主子放心。”秋桃明白宝宁的意思，他们入院这么多天，直到今天才把人叫来，自是有原因的，谁能用如何用，自家主子心里都有了章程。

    “这秋橘模样长得好，生的更好，她娘是府里厨房的，而她爹更是采买的，是家生子，只要她爹娘不是糊涂的，就该知道主子为何给她家体面。”钟嬷嬷开口道，“主子放宽了心，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一定帮主子把院子给收拾好了。”

    “钟嬷嬷的小孙子也到了该读书的年龄了，秋桃等我晚些写封信，你找人送给我大哥，让他安排下。”宝宁睁开眼，笑道，“李嬷嬷娘家的兄弟，也是个能干的，先在府里熟悉下。”言下之意，以后宝宁自会给他安排好的前程。

    “谢主子。”两个嬷嬷面上一喜，同时跪下开口说道。

    “两位嬷嬷快起来，宝宁以后需要两位嬷嬷费心的地方多了去呢。”宝宁起身亲自扶起两个嬷嬷。

    “福晋，爷让人送来了几本帐。”秋橘站在门口，说道。

    宝宁给秋桃使了个眼色，秋桃就到门口开门，而李嬷嬷和钟嬷嬷已经重新站到了一边。

    “奴才小林子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小林子一进来就给宝宁请安。

    小林子是九阿哥贴身服侍的太监，宝宁也要给他几分体面，开口道，“起来，什么重要的事儿，还让你跑这一趟，叫人送来不就好了。”

    “是爷让人把账本给福晋送来，奴才怕别人耽误了事儿，就赶紧送来了。”小林子恭敬地说道。

    秋桃接过账本，顺手把一个玉质的鼻烟壶递了过去，开口道，“秋桃刚来的，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求公公多多提点，免得主子厌了秋桃，把秋桃赶走了，到时候秋桃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小林子也是个机灵的，知道这明面上是秋桃给的，实际是福晋给的，也不推辞，把东西收了起来，心中暗叹，不愧是大家出来的，嘴上说道，“秋桃姑娘哪里的话，什么提点不提点的，只要有需要的地方，就知会一声，若是没空，派人传个话也行。”

    “那谢谢公公了。”秋桃笑道。

    “秋桃就是个淘气的，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知事。”宝宁开口道，“林公公最是知事，爷身边也是离不开的。”

    小林子一听，开口道，“福晋，爷说了，福晋慢慢看，别熬得太晚，伤了身子。”

    接着话一转，问道，“福晋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你回爷身边伺候着。”宝宁露出个笑容，说道。

    小林子打了个千，笑道，“那奴才先告辞了。”宝宁点头，秋桃把小林子送出了院门。

    等秋桃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宝宁正靠在垫子上，拿着一本账簿在看，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了。

    钟嬷嬷把凉了的茶撤了下去，又端上来一杯热茶和一碟点心，低声道，“怕这账本不简单。”

    宝宁没有吭声，看了一会，就合上了账本，“秋桃。”手指敲了敲桌子，“把账本送到书房，李嬷嬷钟嬷嬷，你们也不用跟着伺候了，我这院子，就交给你们了。”

    钟嬷嬷李嬷嬷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秋桃也不找人，自己抱着账本跟在宝宁身后进了书房。

    “主子，可是出了什么问题？”秋桃看着自己从小服侍大的主子很是心疼，这院子中，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自家主子年纪尚小还没长大，可九阿哥的那三个妾氏正是美好的年龄，“主子还是早日生下嫡子的好。”

    宝宁如何不知秋桃的意思，只是……“嬷嬷说了，我现在还太小，而且不管是谁生的，都要称我一声额娘。”

    说完后，宝宁就开始看账本，时不时在一边的纸上记些东西，秋桃见自家主子不愿意再说，也不多说了，只是等茶凉了就帮宝宁换杯热的。

    花了三天时间宝宁才把账本看完，书房里的纸也记了一摞，这日，九阿哥让小林子传话，十阿哥要来府里用饭。

    宝宁心知九阿哥和十阿哥关系，让秋桃问了十阿哥的口味后，就带着秋橘到厨房，指挥着人准备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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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摸着十阿哥快到了，宝宁让秋橘在厨房盯着，自己回屋重新梳洗。

    十阿哥是个爽朗的，一见到宝宁，就笑道，“九嫂，弟弟来蹭饭了，可别嫌我吃的多啊。”

    “哪能啊。”宝宁亲手拧了帕子递给他们，让两人擦脸后，又让人端来热水，让两人净手，“我就怕东西不合十弟胃口，吃得少了。”

    说话间，饭菜已经端上来摆好了，十阿哥坐下一看，脸上的笑容更开了，“九嫂有心了。”

    胤k也看了眼，点了下头，“福晋辛苦了。”这菜色既有自己爱吃的也有十弟爱吃的。

    宝宁笑了下，也没落座，只是分别给他们夹了些菜放在小碟中，开口道，“我叫人准备了些酒水，你们兄弟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等宝宁离开，胤k让伺候的人也都出去了，胤m喝了口酒，满足的眯了下眼睛开口道，“九嫂人不错。”

    “就这么一顿菜一壶酒就把你收买了？”胤k吃了口菜，瞥了胤m眼，哼了一声说道。

    “这也是九嫂有心，去别的哥哥家吃饭，都没有这么和我胃口的饭菜。”胤m可不觉得自己是被这菜和酒收买了，这不是人家有心吗。

    “这是厨房准备的。”胤k虽然对自己福晋准备的东西挺满意，可就是看不惯这么快，自己兄弟就说其好话，他帮胤m收拾了多少烂摊子，这胤m都没有说自己句好哥哥。

    “九嫂要是不吩咐，厨房也不会这么准备。”胤m可不知道胤k的心思，一心辩解道。

    自从自己额娘去了，胤m就没在吃过一桌菜一半都是自己喜欢的。

    “这也是用我的银子准备的。”胤k气了狠狠瞪了胤m一眼，说道。

    “九哥，你心眼真小。”胤m夹了一筷子菜，说道。

    被说心眼小的九阿哥一口气卡在嗓子里，哼了一声。

    胤m也不搭理他，忽然问道，“你说八哥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