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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平安的平安夜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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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骤然变冷,让柳月猝不及防,棉袄还是多年前的“文物”,毛衣和毛裤也是旧线拆打的,棉鞋倒是去年“刚买的”,可由于价廉物不美,也在保暖系数上,大打折扣。于是天气的翻脸,让柳月进入了生命的真正“冬季”,柳月整天拱肩缩背,更显得小可怜儿了。老大闪慧看不过去,拿自己的一套保暖衣让小月穿,可闪慧人高马大,一米七高,一百五十斤重,柳月实在消受不了这份盛情。

    熊仕杰对此一无所知,他知道柳月穷,可他生于豪门,长于富贵,又缺乏了认识社会的眼睛,因此他对真正的贫穷是没有概念的,他认为买不起名牌就算是穷吧!他不能理解柳月的穷,就如同柳月不能理解他眼前的黑是一样的。

    熊仕杰和柳月和好了,但彼此都是有所顾忌的,表面上是熊仕杰低的头;是熊仕杰挽留了柳月,并且还为张雪和王丽华各封了伍佰元红包来压惊。可两人都知道,这次是柳月输了。爱情没有输赢,只有分合。可十七岁的柳月远远达不到这个高度,在她的人生里,只有被爱;只有征服;只有拒绝,唯独没有失败。柳月暗暗的狠熊仕杰,恨他的笑容;恨他的高大;恨他的少儿多金;恨他的幸福家庭……这无法排遣的狠,柳月把它们关进日记里,甜美的睡了。

    熊仕杰能感到柳月的态度有所变化,对他变得小心谨慎。他知道自己吓到她了,心里暗暗后悔,心想“一个老爷们儿,和一个孩子较什么真儿”,如要他就此上赶着柳月去,又怕她逞了脸,今后更没个规矩,何况她还是拿着他的缺陷来骗他,这更可恶。可现在柳月对他毕恭毕敬,惟命是从,他心里又不是滋味了,真是“进亦忧、退亦忧”啊,他想时间可以治愈一切感伤,把苦恼交给时间吧。

    柳月系里的钢琴,音不准了,找人调了几回,效果还是不好。柳月周四这天上午去书记办公室汇报思想时(柳月是入党积极分子),主人进来了,和书记商议这件事。

    主任说:“主要是找的调琴师水平问题,光知道换配件,钱没少花,不解决问题。”

    书记说:“咱这儿就浩宇有几个师傅手艺可以,联系一下?”

    主任说:“难请的很那,钢琴进入家庭,他们忙都忙不过来啦。”

    书记说:“看看谁有熟人,适当多给些钱,保证把琴修好算了。”

    主任点头到:“听说“浩宇”的管理很严格,不许调律师出来干私活儿,还杜绝为“浩宇”外的其它品牌钢琴调律,除非直接认识那些师傅。”二人同时挠起头来。

    柳月歪着脑袋听他们对话,心头一动上前说:“我试着问问“浩宇”的师傅吧,看管不管用,你们说谁的手艺最好?我好去问问。”

    主任和书记非常惊讶,可柳月他们是知道的,简直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曾经就有老师打趣柳月:“你就差上树了。”意思是说她快和猴一样精了。因此主任说:“谁手艺最好,那当然是熊仕杰了,可他是咱请不动,也不敢请的,就他哪儿的师傅,你随便拉来一位,都是响当当的。”

    柳月点点头:“那给他们多少钱?”

    主任说:“咱这儿标准是一百到三百之间,就给二百吧,不多不少。”

    柳月说:“那好,我去问问。”

    下午见到熊仕杰,熊仕杰在办公室用盲文笔写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按得很专注。柳月不好意思打断他,只好等待,不停地走到他身边,擦擦桌子,给花浇浇水,整理整理书籍……顺便偷窥他的神色,熊仕杰明白柳月一定有话要说,并且凡是她这样主动示好,必定有求于他。于是故意不动声色,可脸上憋不住的想笑。

    再大的男人,有时候也会调皮。尤其在他们爱的人面前,柳月看他专心致志的点着“天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柳月再也忍不住了,干脆走上前,委屈的叫道:“喂”

    熊仕杰抬起头,故作疑惑:“嗯,怎么了?小月。”

    柳月瞧着他那高高在上、游刃有余的姿态,就气不打一处来,忍着脾气说:“求你件事。”

    熊仕杰心中一喜,嘴上却说:“有事快说,我今天很忙,”说着就又去点他的“天书”。

    柳月看他的样子,气的咬了一下嘴唇,说:“没事了。”扭头坐回沙发去生气。

    熊仕杰捉弄着柳月,心里乐开了花,转念一想又说:“是啊,谁用的着我啊,谁拿我当人啊,是把小月。”心里狂笑,手上却又开始继续他的工作。

    眼看就要五点了,熊仕杰始终不动声色,柳月快气哭了,实在忍耐不住,柳月大步上前,从熊仕杰手里拔出那该死的盲文笔喊:“你再点你这破“天书”,信不信我给你扔了。”

    熊仕杰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了,来来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说着用手拉过柳月。

    柳月这才知道他是故意整自己呢,气的啪的一声,把笔摔向门口,把正推门而入的张雪吓得赶快又缩回去了。

    熊仕杰心里想总算打破僵局了,他得意的笑着:“生气了,脾气这么坏可不行,好好好,听你说,什么事?”

    柳月低声很快的说道:“我们系里的钢琴,音不准了,需要调,你能不能从“浩宇”请一位手艺好的师傅,去帮帮忙?柳月顿了一下:“给钱的,一架琴二百。”说完看着熊仕杰。

    熊仕杰沉思良久朝柳月的方向望去,说:“我哪儿的调琴师傅都是盲人,他们可怎么去啊?”

    柳月马上说:“我领去,我带他们去。”

    熊仕杰捉狭的笑着说:“我不信任你,你该不会把他们故意带到坑里去吧?”

    柳月差点背过气,咬牙切齿的说:“我发誓,我会负责他们的安全的,行了吧?”

    熊仕杰停了一下说:“不行,还是不能,公司有规定,不能接外面的活儿,我不能带头违反纪律。”

    柳月这次真的恼了,她想“我这样求你,忍气吞声,你却像猫戏老鼠一样耍我”一股屈辱感把柳月打倒了,她忍着泪说:“好吧,我们不会再见面了。”然后夺手要走。

    熊仕杰知道搞大了,忙把柳月拉回来,搂在怀里,说:“我没说完呢,我是说,我说我去行不行?这挣钱的事儿,你怎么就想不起我呢?”

    柳月久久瞪着他,一句话不说。熊仕杰没办法了,栽下头,良久抬起说:“我错了月月,要不你打我一顿?”说着拉起柳月的手往自己脸上挥。

    柳月想拔出自己的手,可熊仕杰用力搂住,轻喃:“别生气,除非你不生气,月月,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

    柳月哭笑不得:“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欺负了我,还说你怕我,你要不怕我,还不把我粉身碎骨?”

    熊仕杰把手放在心口上说:“公道自在人心,小月,你骑到我这匹瞎马上,跑个马拉松才能知道我的品质,千万不要妄下断语。”

    柳月无心和他扯说:“那我回去给老师说一声,就说你愿意去,联系好了,再定一下具体时间。”

    熊仕杰忙说:“你别提我,就光说一个师傅去就行了。”

    柳月说:“我知道,要是说你要去,他们还不鲜花铺路,黄土撒街,斋戒五日,屠城十里……”

    :“好了,好了,知道就行。”忽然熊仕杰坏坏的笑着说:“那你怎么谢我?”

    柳月茫然着,她真不知道怎么谢熊仕杰,他什么都有了。熊仕杰坐在椅上和柳月站着几乎一样高,熊仕杰把柳月拉近,把自己的脸凑近柳月,柳月恐怖的尖叫:“啊,不要想,坏蛋。”说着,在他脸上狠狠拧了一把。

    熊仕杰惨叫一声:“我什么都没说呢!你自己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让你去把笔给我捡回来。”

    柳月说:“我怎么碰上你这个无赖。”

    熊仕杰满脸委屈:“不要反咬一口呀,你这是自作孽,不可……”熊仕杰突然收声,他不忍心把这么毒的话,用在小月身上。

    柳月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心情不好,反复琢磨着古人的一句话“人穷志不短”,柳月怎么也理解不了人穷了志怎么会不短?别说短与长了,柳月深深感到没有钱,平时说话都没有底气,还说志长志短,柳月扼腕长叹真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一分钱难倒英雄那个汉”,“虎落平阳被犬欺”。忽然又想到,把熊仕杰比作犬,让他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想着就笑了,心情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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