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哪里过夜？小月像个游魂一样无处可去，好在楚云家是本地的，离这里也不算太远，小月便一步步向楚云家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发虚。

    人们畏惧寒冷，早早躲进家里，外边人迹稀少，在冬夜的路灯下，这个身影被拉长又缩短，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伤透心的女孩儿，没有人知道她的眼泪，柳月后来经过很多磨难，但回想起来，好像都没有这天这么绝望。

    夏斌和同事郑伟开着车在路边巡逻执勤，忽然注意到前边走着一个女孩儿，夏斌对郑伟说：“前边走的那个女孩儿，绝对长的很丑，信不信？”

    郑伟笑道：“又开始了，追妞儿注意场合，这次你可穿着警服呢？别再背个处分。”

    夏斌一听就着急：“到底信不信？”

    郑伟，说：“人家长得是丑是俊，你在背后离这么远都能知道？”

    夏斌晃晃手指：“你不信？你听我给你分析，这美女呀，天天都被人捧着，捧坏了，骄傲的很，走路都趾高气昂的，说话都颐指气使那气派得很。这丑女呀，被人打击惯了，走路都无精打采的，没有自信，你再瞧前边那位主儿。”

    郑伟笑着扭过了头，夏斌拉着他，说：“还是不信，走咱哥们儿今天打个赌，你要赢了，我请你洗澡。”说着将车溜到小月旁边停下，二人下来，在小月身后叫到：“这位姑娘，需要帮助嘛？”

    小月继续向前走，二人快步赶上小月面前，夏斌和郑伟顿时被镇住了，那白瓷一样的小脸儿上，一双眼睛又黑又亮，那眼睛噙着水，也不流出来，像一层水雾一样罩在眼睛上，眼睛里绝望的没有一丝活气。

    郑伟望了一眼夏斌，夏斌慌忙问：“姑娘，需要帮助吗？”因为他看见女孩儿一边脸上的黑青手指印。

    女孩儿站住呆呆的望着他，突然大声的骂道：“滚、滚、滚……”第三声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夏斌忙说：“你别怕，我们是警察，你别怕，你家在哪里？”

    小月一下就崩溃了，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说：“能让我吃点饭么？我很饿……”

    这一夜，换夏斌睡不着了，睁眼闭眼都是那女孩儿，她死活都不说出自己出了什么事儿，也不说自己的名字。

    夏斌这个赌打输了，他输的心服口服，甚至还有一丝甜蜜，这女孩儿是漂亮，但并不是夏斌一直喜欢的波大丰满型，看着还没长齐全呢，除了那双眼睛，没什么对他的胃口的，可他就是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他再见到那女孩儿，经过一夜的休息，仿佛心情好转了很多，除了一边脸上的那点淤青，小脸儿又焕发出青春的光彩了，这就是年轻没办法，看着这张脸，夏斌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老么？”

    在小月的要求下，夏斌将她送到楚云家，并从楚云口中得知了小月的姓名，便离开了。

    楚云听小月讲了前因后果，半天没有说话，瞅了小月一会儿才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一直不敢给你说，也不知你们是真是假，喏，你看吧。”说着拿出一摞报纸，小月看了两张，脸色变得比报纸都白。

    楚云吓得叫：“小月，你不会动真格的了吧？分就分吧，他一个瞎子，你还怕找不到个好的？”

    小月摇摇头：“爱是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我现在光知道疼，真疼。”

    楚云心疼小月叫她道：“小月，你别这样，你才多大，你还属于早恋呢。”

    小月看着楚云说：“楚云，太麻烦你了，这大过年的，我去住学校吧，咱给高老师联系一下，让宿舍开开门。”

    楚云生气的说：“你说的什么话，你住到那里怎么办，吃饭都成问题。”

    小月惨然一笑：“没事，我有存款，还是挣熊仕杰的，坚持几天就开学了，我想一个人呆着。”

    楚云刚想说话，小月按住她的手，看着她说：“我想一个人呆着，求你了。”楚云感到小月眼睛后面的眼泪一触即发，在她面前小月始终撑着，只有一个人才会宣泄感情。

    楚云只好陪小月到学校安顿好，看着寂寥破败的宿舍，楚云由衷的从心里替小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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