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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病来如山倒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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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金对柳月也很有同情心,也经常接济她,可当小月谈上一个这么富有的朋友时,她心里又酸溜溜的,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同情弱者、嫉妒强者,宁愿自己永远同情她、帮助她,也不愿意她超过自己,乔金就是这样一个真实的人。

    乔金经柳月同意去找印章,翻出印章一带看到了下边的日记本,乔金经常见柳月往上写东西,本着好奇,乔金偷偷翻开来看,刚好翻到前番柳月和熊仕杰闹别扭时的心情日记,其中小月对熊仕杰的恨、对熊仕杰充满报复的语言,把乔金吓呆了,乔金想不通难道小月真会是因为报复才和熊仕杰在一起的嘛?熊仕杰知道吗?熊仕杰知道了会怎么想?

    乔金心里紧张的通通直跳,愣了一会儿,然后慌乱的把日记合上,拿着印章走了,直到此时乔金还是单纯的,她替柳月担心,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寝室别的人,可本能的她意识到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如果给别人说了,不就暴露了自己偷看柳月的日记这件事,思来想去乔金决定不告诉任何人,静观其变。

    一周后柳月顺利出院,柳月其实没事么大病,这在医院调养了两天就恢复正常了,可熊仕杰非不让出院,让在医院观察观察,这次熊仕杰是真的怕了,用郑叔叔的一句话“胆都让吓破了”,熊仕杰吃一堑长一智,惊惧之余他叫张雪到跟前,叮嘱张雪以后照顾小月——所有的事。

    出院后的柳月和入院前的柳月可大不相同了,身上从里到外穿的是最潮流的名牌服饰,各种保暖性质的衣服,“里边的,外边的,上边的,下边的,大的,小的,帽子,围巾……”

    应有尽有。有道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鸟枪换炮之后的柳月,如一轮明月一般耀眼生辉了,她走到哪儿,哪儿就被她照亮,多妙的一个可人儿呀,乌黑的头发,无可挑剔的脸,清凌凌的杏眼,小小巧巧的鼻子,一张小嘴却圆嘟嘟的翘着,虽说是十八岁无丑女,可在这多数女孩儿还灰头土脸的一团学生气时,柳月却被熊仕杰奢侈的爱情催熟了。亭亭玉立的小美人儿站到那里,哪里的男生就像喝醉酒了一样要和她说话,一个年老的教师曾气愤的形容“简直像狗惊羊似的”意思是,柳月走到哪里,哪里的男生就要骚动不安。既便如此柳月对那些傻乎乎的男生却是不屑一顾的。

    爱可以改变一个人,这句话适用于每一个真心爱过的人,柳月是知书达理的,除了搞笑,她没什么坏毛病也并不尖刻,可和熊仕杰交往之后,柳月变得越来越任性,当然只是面对熊仕杰时,和外人相处时柳月还是那个柳月。这说明什么?著名的红学专家马瑞芳教授曾经说过,林黛玉是贾宝玉把她惯坏的,而熊仕杰也恰恰把柳月惯坏了,等他意识到时就太晚了,也可能他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熊仕杰惯小月惯得没有原则,只要不涉及和其他男人的问题,熊仕杰都能坦然接受,哪怕小月生气时,当众往熊仕杰脸上吐唾沫,并且一吐再吐,哪怕小月在大路上把他的盲杖夺去扔了。他都不会生气,这些都是真实的事儿,太多太多了,说出来大家可能都不相信吧!柳月对熊仕杰的任性,熊仕杰丝毫不生气,他有时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不生气呢?不仅生不起气,反而还会高兴,他认为这是小月爱他,他想:“小月怎么不和别人这样呢?小月为什么不向别人发脾气呢?那是因为别人是外人,她跟人家说不着,而小月和自己这样正是小月已经把他当做除了父母之外,最亲密的人了。”

    熊仕杰分析的一点也不错,小月对熊仕杰的感情有点来源于父爱,所以,她贪婪的享受着熊仕杰的宠爱,就像父亲还在身边一样,如果不是熊仕杰超出常人的包容,很难讲柳月还会不会呆在他身边,人的内心有时候不能认真的探究,一层一层拨开看到的也许是自己都不愿面对的真实。

    不可忽视的是小月同样很依赖熊仕杰,很关心熊仕杰,其实也很爱熊仕杰,她就爱在熊仕杰身边疯,因为她知道,自己就是做出个大天来,熊仕杰也绝不会生她的气,有时熊仕杰不舒服,柳月就会严厉的训斥他一顿,把他锁在家里,听她指挥养病,而熊仕杰也只听小月的。

    熊仕杰最排斥去的地方就是医院,从小到大,国内国外因为眼睛他去遍了医院,每次都是满怀着希望去,最后换来的却是深深地失望,医院在他心里有阴影,因此他一般不能提医院两个字,一般如果有病他也不去看,只是硬抗,任何人说他哪怕是他母亲让他去医院看病,他也不听,可现在只要小月说出来,他都会乖乖的服从,心里还甜滋滋的。有时小月几天不来,熊仕杰就打电话向小月撒娇:“我头疼,你快来看看我吧。”真像个孩子,熊仕杰没有童年,现在的他好像弥补着童年的乐趣,除了甜蜜还是甜蜜,除了美好,还是美好。

    一系列紧张的考试之后,柳月解放了,柳月自认为成绩应该还可以,柳月就是这样,在考试之前,对理论课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发扬了高考前“头悬梁,锥刺股”的风格,她是一个很纯粹的学生,这一点在现在的大学生中是很难得的。

    放假了,一下午时间,学校里就空落落的,学校的生命在于学生,学生都走了,学校就显得死寂一片,柳月也归心似箭,虽然那个家庭她并不依恋,虽然那个家庭有太多的痛苦和无奈,可是那个家庭毕竟有妈妈。妈妈多爱她呀,柳月想到妈妈就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同学们一走她的心早慌了。

    下午柳月到“按摩中心”见到熊仕杰,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想回家的想法告诉他,熊仕杰心中早就有数,只是希望能拖一天是一天,听到小月欲言又止的口气,熊仕杰心中也不是滋味,心想:“难道在小月看来,我就这么自私,不讲道理?”同时心中又暗暗得意,因为他能感觉到,柳月是有点怕他的,平时玩是玩,但在一些大事上,柳月还是很怕他的,但细分析起来,柳月对他的所谓的怕又是来源于爱他,来源于顾忌他的感受、在乎他,因此熊仕杰从内心还是很感动,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问到:“那你想什么时候走啊?”一副无奈又无赖的样子。

    柳月一看他这幅尊容,又没勇气了,犹豫了半天嘟囔到:“人家都走了,楼里空荡荡的,就剩没几个人住,进去都慎得慌。”说完偷偷看熊仕杰。

    熊仕杰暧昧的笑了一下,说:“宿舍楼太空,害怕的话,来我家里住吧,让我保护你,还能免费按摩。”

    柳月笑了笑说:“拉倒吧,让你按摩,我的小命还不葬送到你手里。”随即又瞪起眼睛威胁道:“看你色色的样子,是不是想打什么坏主意?”

    熊仕杰两手一摊,做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说:“看我色吗,就我这眼睛,看什么都是四大皆空,我是早已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

    柳月被逗乐了,戳了熊仕杰一下,说:“你就吹吧你,那好,我今天就走,回去收拾行李了啊,一会儿直接去车站,拜拜。”

    熊仕杰一听忙拦住柳月说:“我说,你这马上就要入党了,怎么对群众这么没有感情,说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

    柳月激他:“你不是已经四大皆空了么?再说,你算什么群众,你是剥削阶级,毛主席教导我们,对敌人要像冬天一样严酷。”说完点了点熊仕杰的额头。

    熊仕杰强忍着笑说:“还我清白吧,我怎么能算剥削阶级呢,我充其量算是邓爷爷指导下,一部分先富起来得人,正在带动另一部分人走向小康。”

    柳月沉下脸:“是不是就是带动我呀?”

    熊仕杰忙到:“哎呀,哎呀,柳大小姐,我是向您学习呢,我这人没文化,我……”

    柳月脸上带着痞子的表情威胁道:“你在给我废一句?”

    熊仕杰一手拍在嘴上,然后说:“咱明天走,咱明天早上走行不行?现在回宿舍收拾东西,晚上回家住,明天回去好不好?”

    柳月说:“好吧”让她回到宿舍楼,一个人住也实在发憷。

    回到熊仕杰家里,陈刚帮忙把东西提进屋,就出去了,熊仕杰突然想到一件事,叫道:“小月,过年回家,想给家人带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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